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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 在美国,有一个奇怪的家庭,女儿酷爱写作,整天抱着一个打字机生活;她的丈夫喜欢玩弄焰火,在地下室弄了一个爆竹作坊;孙女热衷于舞蹈,整天跳个不停;孙女的丈夫什么活都不干,只知道演奏木琴,这一家人沉迷于自己的爱好中,不问生活俗事,过的十分逍遥。这部根据百老汇舞台剧改编的荒诞喜剧电影,获得了1939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

喜剧片《浮生若梦》(1938) 上映:1938年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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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根据乔治·S.考夫曼、莫斯·哈特的舞台剧改编。导演弗兰克·卡普拉一家人早年从意大利西西里移民到美国。早年他困顿潦倒,勤工俭学,卖过报纸、修过果园、当过家教,直到有机会进入美国的电影圈。进入电影圈后弗兰克从小编剧和临时演员做起,曾经经历的困苦非但没有让这位坚强的导演变得悲观,反而让他更加向往光明,向往温暖,终于他成功了。弗兰克先后获得两次奥斯卡最佳影片奖,三次最佳导演奖,四次提名。他还担任了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主席、美国导演工会主席。

内容简介

大军火商卡比为了赚取更多的钱,决定在某住宅区购置一片地产,兴建厂房。这件事将破坏周围居民生活的安宁,因此遭到万达霍夫家族的强烈反对。万达霍夫家族人口众多,脾气古怪,个个性格迥异不同。万达霍夫思想顽固,主张拒付联邦税收;其女儿贝尼喜欢冒充小说家,跟丈夫在地下室里玩弄焰火;孙女艾丽热衷芭蕾,连家里也成了舞场,不停地跳;艾丽的丈夫只知道演奏木琴。唯有万达霍夫的次女爱丽丝最正经,她担任卡比公司里的秘书,跟卡比的儿子、副经理托尼相好,感情甚深。有一天,托尼访问万达霍夫家,一进门,却见男女老少跳跳蹦蹦,载歌载舞,不觉大吃一惊。但他渐渐被万达霍夫一家快乐的气氛所感染,兴致勃勃地跟随他们一起欢闹。接着,这也影响了他的父亲。卡比学会了吹笛作乐,而且处事态度发生变化,放弃了原先的打算,最后成为一位慈善家。

获奖原因分析

从1938年春开始,电影界开始不景气起来。各大影片公司的利润还不及去年的一半。更糟糕的是,政府对兼营制作、放映、发行的八大公司采取限制措施,加州地方法院控告他们违反《垄断禁止法》。这一争执持续了10年,到1948年方告一休。

在1938年的秋季,好莱坞各家公司都开展了争取观众的活动。它们悬赏征集观众对好影片的评论,当时曾提出“电影是你最好的娱乐”口号。

鉴于这个快乐口号的提出,涉及快乐主题的电影自然而然会受到被奥斯卡奖欢迎的待遇。还在每天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吗?还在为了多赚点钱和自己较劲吗?什么对你最重要?什么能让你开心?浮生若梦——you can’t take it with you.人生在世几何,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何多!导演弗兰克·卡普拉就是一位快乐至上者。不管是《一夜风流》还是《富贵浮云》,弗兰克·卡普拉都把美国人一向崇尚的乐天主义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恰巧这也符合了好莱坞一贯的主题。符合第11届奥斯卡奖“电影是你最好的娱乐”的口号。《浮生若梦》之所以获奖,就是因为它褒扬了作为美国精神支柱的乐天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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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中,万达霍夫家的小女儿一回家就脱下职业秘书的套装,穿上牛仔背带裤,像个调皮的孩子在楼梯扶手上滑来滑去;女婿在地下室研究烟花,希望有一天能绚烂绽放;女儿和一台误寄的打字机一见倾心,从此开始了长达8年的写作生涯;孙女成天和一位蹭饭的俄国老师学跳芭蕾舞,让自己的丈夫作伴奏,三人玩得不亦乐乎;还有一位追求自己兴趣的房客,放弃了循规蹈矩的工作,开始制作各种匪夷所思的玩具。这个家庭的每个人似乎都在为家庭的快乐氛围制造多趣而个性的色彩。每个人都在那么认真地生活,又都是那么的快乐。因为在这个家庭里,自由不是纸糊的翅膀,自由不仅是自己的生活态度,更主要的是,你的自由会受到家庭其他成员的绝对尊重和赏识。

奥斯卡的最佳影片总是和时代紧密相连。奥斯卡奖评委希望奥斯卡最佳影片能带给人们对时代的认识,从而对未来进行判断。奥斯卡更希望自己能扮演一个救世主的角色。它希望通过电影为人们揭露世界的本质,不仅为人们洗涤灵魂的创伤,还要给予人们对世界的希望。

20世纪30年代世界笼罩在全球性经济大萧条当中。经济大萧条是指1929年至1939年之间全球性的经济大衰退。这次经济大萧条的情形比任何一次经济衰退的影响都要深远得多。美国当时的总统是赫伯特·克拉克·胡佛,在任期上并没有过于显著的政绩。4届连任的罗斯福面对越发严重的经济危机,他改变了前任总统胡佛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实施国家干预以挽救经济的新政,主要内容包括整顿金融秩序、增加公共开支、救济失业者、加强竞争力等政策。新政使美国成功地摆脱了经济危机,也直接为美国在20世纪40年代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对于传统的挑战不仅解决了美国的经济危机问题,也引发了人们新的思考——在面对国家灾难和重大事件的时候,最坚强的力量莫过于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温暖。《浮生若梦》揭示了一个更深的主题: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尊重、互相支持、互相欣赏,才是真正的温暖。在影片中,导演把快乐当成唯一的主线,不管是大企业家和下层工人(影片相关片段:在监狱里资本家和工人们的口琴互动),还是年轻的恋人和孩子们(影片相关片段:两个恋人在大树下,一群孩子涌上来起哄,引来警察);不管互相之间的身份地位如何悬殊,只要都是在追求快乐,大家就充满了温暖。美国面临经济大萧条的时候,西部的风沙问题也极其严重。在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的双重压力下,人类生存的突破口就是互相温暖,追求快乐!这也是奥斯卡想向世人传达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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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的影片场景,多多少少都还传承着舞台剧的形式,电影的演出场景,基本上离不开舞台的“三一律”原则。但是这部影片的场面调度相对以前的影片有了很大突破,电影尽量打破舞台的局限性。“由于电影不像舞台演出,没有第三维的纵深,又由于电影画面中影像明显大于舞台和真实生活,电影的场面调度就不同于舞台,而将镜头景深的深浅和摄像机对物质世界变形的程度作为最重要的考量。”(1)一对恋人在树下和孩子们嬉戏的片段,镜头的景深作了试图突破舞台形式背景的尝试——电影的镜头包含了现实生活的真实元素。最大化地把现实世界通过场面调度揉化到有限的镜头范围内,这种做法把这部电影和以前依旧运用舞台原则的影片划分出了一个清晰的界限。奥斯卡总是欢迎创新,尊重突破。《浮生若梦》的大胆尝新,让这部影片赢得了奥斯卡评委们的欢心。

经典好莱坞的叙事系统于20世纪30年代在好莱坞逐渐形成,并在以后的四五十年代完全主宰了好莱坞的电影制作,其支配性的影响力至今在好莱坞和国际商业电影领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经典好莱坞叙事系统的基本特征体现在三个方面,即戏剧化的故事结构、类型化的人物形象和自然流畅的连续性剪辑。在经典叙事结构中,故事中的事件是围绕着谜和解谜的基本结构来组织的。故事开始的时候,往往是一个意外打破原有的秩序和平静。故事结束时,经典叙事会有一个解决一切问题的典型结尾。《浮生若梦》适应了当时刚刚在好莱坞产生的流行叙事法则——故事开始时大军火商卡比为了赚取更多的钱,决定在某住宅区购置一片地产,兴建厂房。这件事破坏了周围居民生活的安宁(意外打破原有的秩序和平静)。万达霍夫家族的强烈反对,万达霍夫家族男女老少的个性生活,万达霍夫家女儿跟卡比的儿子的爱情(一切需要解决的矛盾问题)。影片最后卡比学会了吹笛作乐,而且处事态度发生变化,放弃了原先的打算,最后成为一位慈善家(解决了一切问题的典型结尾)。奥斯卡是电影界流行方向标的权威发言人,奥斯卡又总是代表好莱坞的审美品位,这种关系使《浮生若梦》采取的经典叙事结构受到肯定。

一部好的电影总是能兼顾精英和平民之间的审美趣向,奥斯卡最佳影片往往具有这种魅力。一部好的电影会在向时代提出思考和建议的同时,在艺术上寻求创新和突破。《浮生若梦》显然在追求这点,而且做得很精彩。

(符攀婵)


(1) 游飞,蔡卫.世界电影理论思潮[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2:219.

「作者: 王坑坑聊电影 2025/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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